— 松风如在弦(*゚∀゚*) —

END ROLL(野牛酱中心无cp)

BUDDY COMPLEX架空同人

比森·杰拉斐尔中心

 

《END ROLL》

 

 

 

 

“恋爱了吧。”

脊背上犹如过电,比森整个人一下子挺直了。“没、没有……”

这不算说谎,没有恋爱。从头到尾只是一厢情愿而已,而那单相思的藤蔓现在也已经枯萎。他的导师阿尔弗雷德在对面深深地瞥了他一眼,没再继续追问。

“这篇的实验数据里有两个明显的差错,我相信这不是你的正常水平,比森。再拿回去重新测一下吧。”

“是。”比森木然地接过自己的报告,这时隐约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。“可是、老师,重新做一遍的话,恐怕要赶不上研讨会的时间……”

他有些惊愕地抬头,男人的手掌落在他的肩上。“时间不早了,边走边说吧。”说着拍拍他的肩膀,示意他到实验室外面去。

比森茫然地站在走廊里看着实验室里的灯渐次熄灭,然后阿尔弗雷德跟了出来,用钥匙把门锁好,两人沉默地下楼,走进校园的夜色里。这个时间路上行人已经稀少,春天的晚风里漂浮着零星的花瓣。比森觉得自己的思绪也被风吹着,吹到夜空深处不知哪里去了。

他像一具空壳似的挪动步子,如果不是阿尔弗雷德说话,他几乎不能察觉自己走在什么地方。

“当心。”

男人伸手轻轻挡了他一下。一辆车从他们面前开了过去。见身旁的银发青年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,阿尔弗雷德叹了口气。

实验室不像一些企业里,没有不准同门恋爱的规定,他现在觉得这规定还是很有道理的。

“你知道的,杰拉斐尔。做实验也会经常有做到最后发现搞错了方向、结论无用的情况。”他带着比森穿过路口,“遇到这种事当然很令人沮丧,但是你觉得这个错误的实验过程是完全无意义的吗?”

“……不是的。”

比森终于轻微地抬起脸来。阿尔弗雷德却没看他,声音仍旧是淡淡的。

“没错。看似无用功的过程,也自有它给人启发之处。至少那会让你排除掉一些路线。”

“您也……有过?”比森忍不住问,想到这有点失礼,音量又小下去。他的导师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来,在路灯的明暗中,阿尔弗雷德看起来似乎和平日公事公办的样子不大相同。

“当然,而且还不少哦。每到这样时候我便会想,既然已经遇到了最坏的情况,接下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?”

男人停下了脚步。比森向前方望去,发现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宿舍楼前。

“阿尔弗雷德教授……”

此前完全没有注意到,他们走的路并不是去向教工停车场的方向。想到格兰特大概是专门绕了个远陪他走回来,比森不禁有些惭愧。“那个……论文的事,”

“不用着急。赶不上参加会议也没关系,但自然还是越早改完越好。咱们学院教务办公室那个玛尔格蕾特主任……你懂的。”

男人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。比森惊讶地看着他,眉目间起伏了一下,然后终于变得柔和了起来。

“谢谢您。”青年由衷地说,接着忽地低下头,鞠了个躬。“对不起!”

阿尔弗雷德·格兰特听着自己得意门生那泛着沙哑的道歉,心中一阵踏实。他挥挥手。“你是个认真的孩子,总把什么事都看得太重了,比森。有些事情不用这么见外。学生就是要给导师添麻烦的,不是吗?”

 

年轻总是兵荒马乱的。

 

比森看着阿尔弗雷德走远,才转头朝宿舍去。没走两步就又听见了新的声音。

“喔——你可回来了,比森!!”

他一怔,只见两个舍友就站在不远的台阶上。笑眯眯的。

“塔尔吉姆,拉夏……你们怎么……”

话没说完,塔尔吉姆就冲过来一把摁上了他的脖子。“大晚上的还没睡?那还用问,当然是等着给咱们的比森开失恋安慰大会——”

“塔尔吉姆!”拉夏息事宁人地说。黄头发的男孩子也走了过来,手里拿着几罐啤酒,小心又担忧地觑着比森的脸色。“你别理他,比森,其实他就是想找个由头热闹热闹而已啦……”

“你怎么能否定本大爷的一片苦心!!比森你听我说啊,俗话说的好,兄弟如手足,女友如衣服……”

塔尔吉姆另一手把拉夏也勾过来,三个人纠缠不休地穿过楼前的路。风在他们头顶沙沙作响。比森被高个子的塔尔拽得踉跄,耳边响着他聒噪的念念叨叨和拉夏的挣扎抗议,胸腔里那挥之不散的苦涩也像半瓶子酒,被晃悠得四处冲撞。

直到他们走到小广场边的椅子旁,塔尔吉姆才松开了手。其实他和拉夏事先得到了阿尔弗雷德的消息,阿尔弗雷德让他们俩对比森多加注意,怕比森因为想不开而做出什么傻事。所以两个人准备今晚就一直陪着比森。“来来,咱们喝一杯。”塔尔把比森摁到椅子上,大喇喇地将啤酒塞进他手里。拉夏在另一侧落座,两个人一左一右地瞅着比森。

“快讲讲追女神未遂的全过程!”

“塔尔吉姆,都说了你别总提这个啊……”

“讲出来就会好受了嘛!再说了,这其实是件喜事,比森啊,恭喜你没有成为全院宅男的敌人哈哈哈……”

“真是够了……”

易拉罐的拉环发出清脆的声响,清凉的泡沫溅到了他的脸上。比森听着两个室友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,拉夏在吐槽,塔尔吉姆在痛骂隔壁学校那个叫青叶的男生,他们的声音,还有全世界的声音,仿佛从什么很远的地方传来,慢慢流进他因伤痛而封闭的心里。他仰头把啤酒举到嘴边,猛惯了一口,然后咳嗽起来。

拉夏伸手拍着他的后背。

 

“我……喜欢她很久了。”

从小时候,从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开始,就一直默默地喜欢着。

 

眼泪到底还是涌了上来,比森捏紧了手里的易拉罐,视野一片模糊的温热。拉夏的手仍然轻轻地拍着他抽动的脊背。“我们知道的。”拉夏说。

“咳……”塔尔吉姆歪头瞅着比森,挺起胸脯,“天涯何处无芳草!没有女友还有基友嘛!比森你看我怎么样……”他的玩笑话被金发少年给打断了,“又抽风,比森你别理他!”

比森漏出一个笑音,更多的眼泪却落了下来。

“没事、我没事的……喝吧。”

月色里,校园的灯光很静谧。三罐啤酒碰在一起。

 

他偶尔会做那样的梦,梦见在一个战火纷飞的世界里,自己是一位勇猛的士兵,有值得尊敬的长官,有值得信赖的战友,在枪林弹雨中守护着心爱的姑娘。也许功败垂成,也许抱恨终生,也许纵横万里所向无敌。

那大概是,所有男孩子都会做的一个梦。

比森想,梦里和现实都是一样,走过了之后就会发现,自己所执着的人并没有心目中的那么完美。但他知道他此刻是幸运的,当他看着醉醺醺唱着跑调的歌的塔尔吉姆,无奈似地扶着额头的拉夏,当他回想起阿尔弗雷德的那些话——所有失败的经历都有它的意义,而在那里面,也包括了他曾经纯粹付出过的感情。

 

那是不管在怎样的世界里都相同的,一生一次无怨无悔的少年心情。

 

 

FIN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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