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11）
“……什么意思？他不是……”
Thor感到自己的大脑在艰难转动。Steve还在继续。
“生命法庭给了我们一份照会，就在你们刚来地球的时候……是的我知道这很难相信，但他确实来自另一个平行宇宙。”
“可是Loki一直在这里，”Thor反驳，“他从小就一直在阿斯加德——”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。
Loki并不是一直在。事实上，Loki是最近才重新出现的，而在那之前，他两次以为Loki死了，一次是Loki掉下彩虹桥，另一次是在对抗黑暗精灵的时候……
结果每次都以Loki是“假死”而告终。
但倘若，倘若那不过是他以为呢？
Thor转向身边的人。Loki不知何时离开了他的庇护，站在距他几步远的后方。Loki的神色已然恢复了冷静，就好像刚才的暴走失常都没发生过。夜色中，那对绿眼睛里滚动着不可知的情绪。
“没错，”他平淡地回答。“就是你想的那样，哥哥……这个时空的我已经死了，死在Svartalfheim黑暗精灵的手下，你的怀里。”
他怜悯地看着Thor，Thor像受了一记重击。
“而我来自的那个宇宙，你也已经死了，被Hela杀死……是我引发了诸神之黄昏。”Loki的陈述如同在讲与自己无关的事。“你死去之后，我设法进行了时空跳跃，跳跃到这个宇宙的我刚刚死亡的那个点上。因为衔接得天衣无缝，所以没有人察觉。”
“为此你使用了无限宝石，而且不止一颗。”Tony说。“从刚才的战斗来看你显然还带了更多的东西。”
Loki耸耸肩。“有备无患。”
“好吧，也许小鹿斑比在另一个平行宇宙里是个强到爆的超级反派，但那都不关我们的事，”钢铁侠指出，“问题的关键在于他穿越来到了这个世界，因而打破了时空的平行规则，有可能给多元宇宙的发展带来无法预料的影响。生命法庭才认为这是一个恶例，不能放任不管。”
“他们打算怎样处理他？”
Thor终于发话了，Loki没心没肺似的笑起来。“很高兴你终于跟上了节奏——”
“闭嘴，弟弟。”Thor没看他。
Loki的笑意停滞了一下。他凝视着Thor坚实的背影。他只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，其实他的心从没有如此剧烈跳动，他在等待着对他的宣判——不是生命法庭或者复仇者那些人，而是Thor对他的宣判。Loki只在意这个。这么长时间的又一次瞒天大谎，他冒用了另一个自己的身份，骗取了本不属于他的一段人生。他不知道真相揭穿后Thor将如何对待他。
“他们要把Loki赶回原本的那个宇宙里去？或者干脆抹杀他？”Loki听见Thor对复仇者们说，“我不会让这些发生的。”
现在他的假笑也彻底消失了，他呼吸滚烫，眼睛里只剩下他的兄长——Loki意识到不论在哪个时空，不论在万万千千哪条时间线上，唯独这一点不会改变。
Thor永远把Loki看做自己的兄弟。
“假如这个Loki想要留在这里，我会和他站在一起。”Thor坚决地说，“假如他又要干坏事，我会和他战斗阻止他。假如他想要离开，回到原来的宇宙去，我也不会阻拦——但是去是留必须取决于他自己，而不是其他任何人。”
复仇者们面面相觑。
“美好的兄弟情，只是不知道在生命法庭那里能不能行得通。”Tony看了看他的同伴，Steve显得有些拿不准，其他人则沉默不语。“我想他们至少会把他从平行宇宙带来的那些能量源没收吧。”Steve说。
“这么说你认为他想要留下来了？”
所有人转而看着Loki，Thor是最后一个转过来的，Loki在他脸上看到了郑重。
“你愿意留下来吗，Loki？”他问。
（12）
Loki举起双手，表示自己没有威胁。然后他缓慢地点了一下头。
他不会告诉Thor，这是他等待了太久的问句，他打破多元宇宙禁忌，处心积虑跋涉到这一步，为的真就只有这一刻。他愿意。也许未来他会后悔，但此刻不要说没收那些宝石了，就算要拿走他所有的魔法，他也在所不惜。
他得到了这个世界线的Thor的接纳，而这对他来说差不多就是一切了。
一刹那，Thor的表情闪过一丝释然。随即他又恢复了严肃。“就是这样，你们都看到了。”他走到Loki身旁，和Loki一同面向其他复仇者。
“是的，不仅仅是我们看到了。”钢铁侠说，“时空的至高管理者已经在做出决策，我想他们大概很快就会——”
他不需要再做猜测了。Loki的身上起了变化，那感觉就好像有无形的手在从头到脚搜查，被他用魔法随身隐藏的那些能量源——无限宝石，寒冬冰棺，等等，都如同被强力磁铁吸走一样从他身上绂除一空，那情景有点像当初以太被从Jane Foster体内吸出，Thor紧张地注视着他，但整个过程持续时间很短，一会就结束了，Loki轻微地摇晃了一下。
“还好吗？”Thor问。
“不能更好了。”Loki露出一丝苍白的笑，“不过我想一段时间内我们仍然会受到监视吧？”他瞥了一眼对面的超级英雄们。Steve点点头，把盾牌放回了背后。
“我们的任务就这些。”
“所以你们真的相信他横穿宇宙只是为了和他哥再续前缘？”Tony吐着槽转身，“我再找不到比这更不靠谱的理由了！圣诞快乐！”
他朝神兄弟歪头致了个意，合上战甲面罩腾空飞去。Banner在跟Thor说着什么，而Wanda走到Loki面前。
“刚才的事我很抱歉。”她真挚地说。
“你的法术令人印象深刻。”Loki淡淡点头。她则直视着他的眼睛，有那么一秒，Loki感觉她似乎又窥进了他的脑子里。
“那并不是无法解脱的迷境，愿你能克服它。”
她说话的语气像个真正的女巫。Vision揽住她的肩膀，和她一同离开了。“Loki说谎了吗？他来到这个平行宇宙是否还有别的企图？”Vision问他的恋人。
“他没有撒谎，至少目前没有。”Wanda眨了眨眼睛。
终于，黑夜中只留下了Thor和Loki两个人。他们面对面站着，彼此都觉得对方应该先开口。最终Loki妥协了。
“不觉得今晚有点过于充实吗，brother。”他无奈地别开视线，“你和Jane怎么样了？”
“坦诚地重新道了别，你知道她很坚强。”Thor明白Loki在避重就轻。“走吧。到家再说。”
Loki咧咧嘴。
他们并肩穿过深夜的中庭街道，Thor直视前方，而Loki不时抬起头，从这里可以望见夏日的广袤星空。群星深处，他们的旧日家园已不复存在，但他们此刻依旧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“你不怕吗，哥哥？”Loki悄声如同自语。“你不怕我其实在另一个时空干尽了卑鄙的恶行，只是为了苟活才逃到这里？要是我将来又一次背离你的信任呢？”
“比起今天晚上我知道的事，”Thor笑了，“说真的，那些大概不会让我怎么吃惊了。”
他们的手指互相碰触，然后在黑夜中攥在了一起。
TBC
所以结论是锤基凑对总体上有利于宇宙的和平
其实想写的梗到这已经基本写完了O(∩_∩)O感谢大家忍受作者的胡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