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 松风如在弦(*゚∀゚*) —

【战国无双】杜鹃不鸣(信光)

《杜鹃不鸣》

副标题大概是织田家流水账,之类的。

战国无双同人·CP信光

 

 

【其一】

 

 

光秀醒来时并未马上察觉哪里不对。熹微的光线透过了纸门,和室里一片静谧,令他一时想不起昨晚发生过什么。不过当光秀想要坐起身的时候,从长发末端猛然传来的拉扯感让他瞬间清醒了大半。

“玉子!!!”

女儿最近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,他一边咬牙抽气一边勉强侧身查看情况。这再明显不过是那小丫头的恶作剧,原因大概是昨天晚上和他怄气吧……光秀长长地叹息了一声。

等玉子回来一定要仔细教训她。问题是,现在该怎么办……“?”

像是回答光秀的苦恼一般,外面走廊上传来由远及近的重重的脚步声。夹杂其中百般无奈的劝阻之声,光秀听出那是自己的家臣秀满。

“信、信长大人,光秀殿下还没有起床——”

“无妨!!”

秀满一定是让这反客为主的回答给噎了回去,再未敢出声。听着越来越近的那个人的脚步,光秀心里叫苦不迭。好死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——他刚来得及重新躺回枕上,屋门便刷拉一声大喇喇地被拉开了。

“信长大人、等、等一下!!”

“怎么,你已经醒了吗光秀……唔?”

一瞬的静默之后,整个宅院里的明智家人都听见了织田信长那足以震动屋瓦的大笑声。

都说了等一下啊啊啊啊啊QAQ——

被信长的笑声羞得无地自容,光秀下意识就拽起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脸,只觉得脸颊上温度直线升高,浑身都冒出汗来。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举动令信长觉得更加可笑,总之信长足足笑了半刻钟,直到光秀听见对方在卧榻一旁坐下来的时候,还是不愿面对这个尴尬的现实。

“这是怎么一回事,光秀,”坐下来的信长还是止不住低声发笑,“辟邪之术吗?”

光秀在被子里发出了闷住的哀鸣声。望着他通红的耳廓,信长不禁很想看看他此刻的模样。

“我在问你话。把脸露出来,光秀。”

尽管在极度的羞耻中,光秀还是感觉到了自家主公话里的命令语气,只好不大情愿地将被子掀开一点。

“不能起身迎接,请恕属下失礼……”

看见光秀从被子里露出半张脸,眼睛里闪动着紧张和窘迫,信长又乐了。


“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“大概是小女玉子的恶作剧……因她总四处乱跑,昨日忍不住吵了她几句,结果就……”

信长勾着嘴角,视线顺着光秀的长发移开去,只见乌黑的长发末梢被系在了一旁放着的和服衣架底端,还牢牢地打了个结,摆明就是要叫人动弹不得。

“倒是个活泼的孩子,跟你不像啊。”

“这个……|||”光秀的眉心无奈地皱着。“大约是平日太娇纵她了些。家中一直将她视若珍宝,惯出她这自由自在的脾性,拙荆过世之后这些年我又对她疏于管教……”

说起家事,光秀的神色变得稍稍平静下来了一些。

信长凝视着眼前这个人。信长自己并非儿女情长之人,自儿时起被称为“大傻瓜”的他对于亲情也毫无幻想,家庭于他而言只是霸业的辅助工具。但是,每次当他到光秀这里来的时候,却总会产生一些令他心底柔软的感受。现在想来,那大概是因为明智家意外地拥有这种真正普通的“家”的气氛吧。

信长抱起双臂。“传说里,素盏呜尊大神的女儿为了和人私奔,便趁父亲睡觉的时候将他的头发系在了梁柱上。我看你的这个闺女没准也是思春待嫁,用这手段暗示于你。”

“不会吧?!”

光秀忍不住一挣,又被发丝扯得吸了一口冷气。“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件事情啊……”他苦笑着躺了回去。

“说笑罢了。也或许这是看你平日操劳,想让你多加休息。”

“那也未免太出格了……比起这些,信长大人,那个……”光秀的声音小了下去,“——能不能先把我的头发解开,这样跟您讲话太、太失礼了……”

“是吗,我倒觉得这光景不错。”

“请别再捉弄光秀了。”

“让我捉弄一下又如何,比起叫你的家臣当做笑谈岂不好得多?”

“信长大人……”

 

被他红着脸颊恳求,信长心中一阵骚动,但还是依了他言,起身走到木架边去。

光秀的头发很柔顺,泛着不可思议的光泽,握在手心如水流过一般。信长一点点将发梢打的结解开,想到竟日忙碌已是许久没有过这样的机会,便下意识解得慢一些。

“为何蓄起这长发?”

“这个……早年光秀在各地流浪之时,家中曾十分困难,妻子变卖了头发以助家计,令我万分愧疚。”光秀的声音变得有些渺远。“如今虽然宽裕,但却不可忘记当年艰辛和妻子之恩,故而一直留着这头发,或许什么时候也可再派上用场。”

终于感觉到拉扯力道的减轻,光秀立刻坐起来,换了跪的姿势俯下身去。

“多谢信长大人解救,今天实在是难堪……不过下次还是请信长大人进来之前告诉光秀一声。”

“你就是这么谢我的吗?”

信长伸手一把攥住光秀倾泻的长发,朝自己扯了扯,光秀吃痛地“啊”了一声,向前跌到信长的膝上。“信、信长大人!”

“这样美的头发,就算只是为了赏玩而蓄也好。至于为了家计而变卖头发,信长是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。”

光秀的脸颊又烫了起来。光秀平素不喜欢让人触碰自己的头发,但信长的手指抚过的感觉却意外地并不令他讨厌。不如说……光秀微微抬起脸,望着自家主公那高高竖起的茶刷般的头发,有点发呆。

“说回来,您一早过来是为何事?”

“啊……是关于筑造安土城的事。我已选好了地址,想叫上你同去看看。你此前有筑坂本城的经验,我想听听你的建议。”

“信长大人的城啊。”光秀默默地念了念“安土”二字,不知为何,觉得这发音在唇齿间令人心生满悦之感。

“如何?”

“请务必让在下同去!”

“好!把头发扎起来,跟我出门!”

 

一个时辰之后,当他们两人驱着马,沿着琵琶湖的粼粼波光迤逦而行之时,光秀的头发确实如信长所吩咐的,以水色的发绳束起,在脑后随风恣意吹动。在最好的年月里最明媚的清晨,发生在他们之间的那段小小插曲,便再也无人知晓。

 

 

Fin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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