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 松风如在弦(*゚∀゚*) —

【政弥】霜叶红于二月花

江户盗贼团五叶同人

政之助X弥一(诚)

注:这是漫画原作的衍生,和动画剧情不同。设定在八卷完结之后。

 

 

“诚,首领喊你过去。”

光线昏晦。尽管如此,还是能看出来叫他的男人皱着眉。那张脸上写着嫌恶。除了嫌恶,还有经过掩饰的恐惧。

诚从火堆旁站起来,一语不发地摇摇晃晃穿过树丛,向首领的栖身屋走去。他背后一片静寂,令火堆里木柴的噼啪声格外清晰。聚集着的其他强盗团成员都不说话,唯有一道道视线像箭一样全部戳在他后背上。

诚在白乐这个集团里是个不讨喜的人。他沉默寡言,也从不参与到其他强盗们赌博、饮酒之类的群聚享乐活动当中。但他又并不是怯懦的胆小鬼,在入室抢劫的勾当中,他往往将女人和小孩毫不犹豫地杀死,冷酷的样子连同伴也感到可怕。

被叫做“雾中之诚”的年轻的男子。没有人能看得透他。

“不过,首领倒是蛮中意他的啊。”

“是因为脸吧……”

看到诚走近的时候,守在屋外的喽啰收敛了窃窃私语,散去了。诚像没看到他们一样,径直上到廊下,打开门进入首领九平的卧房。

“你有一双好眼睛。我很喜欢呢。”

第一次被带到首领面前的时候,九平便这样说过。诚不知道九平说的是他的眼神,抑或是别的,但在后来的若干个夜晚,九平也曾重复着这句话。

“来,过来……”

男人喘着粗气压在他身上,扑面而来的酒气让诚闭上了眼睛,但对方却命令他睁开。头发被扯得有些痛,诚已经习惯了这种事,只是柔顺地承受着。他脑子里一片白花花,什么也不去想,但当肩胛上传来黏湿的触感时,诚忽而全身哆嗦了一下。

“不要碰…!”

诚的肩膀上有火烧的伤痕,形状像一片枫叶。那是他自小便引以为耻的印记,他不想让任何人碰到,遑论被当做情趣来把玩。然而他罕见的抵抗立刻被压制了。九平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反应是出于什么原因,男人只是奇怪地停了一下,醉醺醺地看着他。

诚的眼神一瞬变得凶狠,但随即又恢复了漠然。

床事继续。当他在对方的手臂中颤动着的时候,诚知道自己的长刀就在被榻旁边不远的地方,如果他想,他或许能够得到。他也许能用那把刀捅进身上这个男人的肋骨之间。但诚没有那么做。

这些家伙全部都死掉他也不会为之所动。

但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。

夜深的时候,盗贼们大都睡下了,诚一个人起身到河边去。他把衣服解掉丢在岸上,赤裸着走进水里去。秋天的山涧已经变得冰凉,让他瑟瑟发抖,但诚还是咬着牙往深处走,直到寒冷的流水没过他的腰间。

他机械地擦洗着身体,直到对凉水的感觉变得迟钝。肩膀上的枫叶伤痕却因为刺激而变得发痒。诚用手抠住肩膀,指甲嵌进瘢痕的皮肤。

“你希望的东西是什么?”

在他杀死龙的那日,佛之宗次曾在这河边问他。他未忘这问题,但一直找不到答案。

人只会希求自己所知道的东西。有些东西,诚从未知道过,因而根本无从希望。

 

一阵窸窣。弥一动了动,缓慢地睁开眼睑。

“啊。”

政之助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,手里拿着一件外衣,正要往他身上盖。“吵醒你了,”政之助微笑着。

弥一半支起身子。天已经黑了,自己竟在屋檐下不知不觉睡着,怪不得会觉得浑身僵冷。

仿佛刚刚在梦里那条河中浸泡过。

他活动了一下脖颈,后背隐隐作痛。这时政把衣裳披在他肩头,自己也在他身旁坐了下来,将热茶递过来。从江户离开之后,因为受过杖刑的弥一有伤在身,他们的行进速度并不快。眼下两人正在旅馆里暂时落脚。去西方的路途还很遥远。

“也不知道大家现在都到哪里了啊……”

两个人并排坐在廊下,望着庭院里的小灯。弥一低头喝着茶,又听见政用他一贯的慢悠悠的声音说,天气转凉了,这时候去洗一下温泉会很舒服,也许对伤口也有好处。

肩上的枫叶似乎又有了些异样的感觉。弥一想起,政还没有看过那块枫叶。虽然这家伙早就知道的样子。如果真的看到了,也许会惊吓地把眼睛睁得圆圆的吧。

他的脑子里几乎完全能看到像金鱼一样睁大眼睛的政的样子,有点好笑。脱口而出的话来不及收回:“要跟我一起洗吗?”

不出所料,政立刻变成了金鱼。那惊讶里又夹杂着紧张和害羞。

“诶、可、可以吗?”

“一起洗的话,就可以互相擦背了吧?”

政的大脑接受了这单纯的理由,弥一量他也不会考虑更深一层,所以并不过多地逗弄他。不过当他们在蒸气氤氲中赤身相对的时候,弥一还是有点后悔了。

虽然弥一有时候看起来是个轻佻的人,但是一旦遇到需要认真对待的事情,他其实意外地是个沉闷且难以向前迈步的家伙。

澡堂里只有他们俩。弥一坐在凳子上,背对着政之助。他听见政轻声说,弥一殿,你要多吃点东西才行啊。

然后政拿着湿布的手掌碰到了他的脊背。

弥一颤抖了一下,政立刻担心地问:疼吗?

“没关系。”

弥一压抑着心口的动摇。他能感觉到政的手小心地避开他刚刚愈合的伤口,一下,一下,不轻不重,按部就班地帮他擦洗着。渐渐,那只手移动到了他的枫叶附近。

因为水温的缘故,那里的瘢痕一定变得更明显、更加触目惊心了。政的动作停顿了。弥一的手紧紧攥在膝盖上。他想要不要说句什么,也许开开玩笑,就过去了。

但政开口了:

“真是美丽的形状。”

曾经为他握过刀,又为他放弃握刀的那双武士的手,此刻仔细地擦拭着他的肩膀。温暖的水冲刷过他陈年的伤痕,弥一一时间视线恍惚起来。

“你把我想得太好了,政。”许久他低头说,“我这种人……”

“请不要那么说。”

政并没有纠正他,只是重复着,“不要那么说”。

弥一忽然很想看看政的脸,于是便转过身来。他知道自己不配这些,他肩负的罪孽让他不得超生,但此刻政看着他,就仿佛他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。

果然是个笨蛋啊。弥一想着,却不知该说什么,便向对方微微笑了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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