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前一天祝阿骸生日快乐(>д<)
【第七章】以假乱真
“就是你吗……让我变成杀人凶手的幕后主使……”
两个术士在破败的大厅中央对峙。
“杀人凶手？”幻骑士疑惑地望着面前的少年，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“狡辩！你手上的地狱指环就是证明。”古伊德目光灼灼，“云雀先生也告诉我了，他曾经追踪你的痕迹，在地下停车场遇到了你的偷袭。”
尽管对他的指责完全一头雾水，幻骑士还是下意识地举起了剑。他直觉感到一种异常的气息正在对方身上凝聚，那是某种令人胆寒的力量，如同飓风在海面上慢慢成形。少年身上的幻术随之褪去，暴露出真实的相貌，但他似乎对此已经完全不在意了。而刚刚还倒在一旁的狼毒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踪影。
“你究竟是谁？”男人警戒地盯着男孩，“我只是收到了战书，应约到这里来和杰索家族的雾守比试而已。你从刚才开始到底在胡说些什么？”
“呵呵……看来只有先把你打败，你才会承认了。”
看到黑发男孩亮出掌中之物，幻骑士瞳孔瞬间紧缩。“喂！等等！那戒指是——”
无法制止了。少年仿佛早就下定了决心，脸上浮现出义无反顾的神色。他深吸一口气牙关咬紧，毫不犹豫将手指穿过了指环。一眨眼，幻骑士发现自己只剩下了一个人。
“怎么……”他慌张地四望着。
黑耀中心和男孩都不见了，他身处一间陈旧的病房——不，与其说病房，这里更像是瘟疫过后的停尸间！一具具腐烂发黑的尸体在床上融化……
“不可能！这是幻觉！！”
幻骑士掩住口鼻，突然惊呆了。他身上的制服和长剑全没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病号服。脚底一阵剧痛，男人低下头，看到和那些尸体一样的黑斑正飞快地在自己身上蔓延。
“不！！这都是幻觉！！！”剑士拼命扑向房门，却无法打开。他寻找着自己的剑和匣兵器，想要取回精神的主导权，然而依旧是徒劳。可怜的幻骑士被困在污浊的空气中，四肢逐渐溃烂，口鼻中冒出鲜血，因窒息而突出的眼珠疯狂转动——
这是圈套，他们都被算计了！
视野被黑暗淹没之前，幻骑士终于明白了自己作为替罪羊的命运。可他却无法出声提醒对方了。
这就是「罪孽之角」的力量吗……
愚蠢的小孩，你难道不知道戴上它的后果！？
古伊德·格雷科踉踉跄跄地走出黑耀中心的废墟。大颗的汗珠从少年额头滚落下来，他弓着后背，左手攥住右手，但整个右臂仍在剧烈颤抖，手背上青筋暴起。那枚指环仿佛烧红的铁环一样灼热，死死箍在他的指头上。他脸色惨白，表情狰狞变化，一会儿是迷醉般的喜悦，一会儿又拼命摇头，如同自己与自己搏斗。
“我能……能做到……比任何人都……”
“最强的指环……只有最杰出的术士才能……”
“不！不能交给骸先生……我不，不可以……”
他猛然跪倒在地，双手撑地，嘴唇哆嗦着。
“骸……骸先生……我的力量……这才是真正的……请你看看我……啊啊啊啊啊！！！”
撕心裂肺的吼叫中，少年仿佛极度痛苦般痉挛着抱住头颅。一道看不见的涟漪以他为中心扩散，大地发出沉闷的悲鸣——在那佝偻的小小身影后方，整座黑曜乐园瞬间如水汽蒸发，被夷为平地。这座承载了六道骸、云雀恭弥以及许多人深刻回忆的建筑物，在新生的毁灭力量之下彻底化为粉尘。
不远处的树丛后，六吊花·狼毒正注视着这一切。
“狂乱吧，成为指环的奴仆吧……”面具后传出轻声的呓语，“这也正是百慕达的愿望。”
***
“哇——！”
巨大而空旷的厂房里，突如其来的呼喊声被成倍放大。入江正一吓得几乎跳了起来，手里的手机顿时滑脱，眼看要摔在地面时被恶作剧的主谋一把接住。
“你、你在干什么啊白兰大人！！”入江惊魂未定地摸着胸口，抱怨地望着从一旁冒出来的银发脑袋。“躲在背后吓唬人，你是三岁小孩子吗……”
“人家想看小正的反应嘛~”
杰索家族是这个时代新兴的黑手党，虽然目前与彭格列、基里奥内罗等老牌黑手党维持着和平的关系，却也同时存在着竞争。身为杰索家族的首领，白兰看上去和其他大空属性的风格也是大相径庭。曾经在麻省理工留学的他对科研投入十分重视，招募部下时也收了许多并非黑手党出身的人员。也是因此，杰索家族的技术实力在黑手党中日益突出，常常被人议论他们与其说是家族，不如说更像是一家企业。
“好了，我道歉……”见入江瞪了他一眼接过手机掉头就走，白兰笑着跟上去。“是彭格列打来的电话？”
“不是，是威尔帝研究所。”入江径自走到工作台前，拉开椅子坐下，支起笔记本电脑。“威尔帝说他在搞一个第八属性火炎研究的项目，跟我讨论一些技术问题。”
白兰踅到一旁的沙发，懒懒地躺进去，又不知从哪摸出一袋隐藏的零食撕开来。“喔呀，这是要挖角吗。”
“都说了只是讨论问题而已。”入江叹息着，眼睛仍在屏幕上。“威尔帝那个怪人，他的研究所N年也不招一次新人。不过话说回来，这个关于夜之炎的项目……倒是挺意外的。”
“威尔帝有说为什么要做研究吗？”
“他没提及。不过那个人一向爱突发奇想……”
“夜之炎么，”白兰鼓着腮帮，一边咀嚼一边转动眼睛，“最近有意思的事儿还真不少。”
“说到这个，白兰大人，日本基地那边真的不用回去管一下吗？”
“哎呀，反正桔梗他们很强的，就算受点损失也不会有大碍。我想接下来一定会有一场好戏呢~”
听他如此轻率任性，入江正一到底忍不住拧起眉，将椅子转向他。“白兰大人！你也太散漫了吧！好歹你也是BOSS啊。”
“出现了，小正充满爱的唠叨。”
“您是故意的吗。”
“被发现了……”银发男人笑嘻嘻地坐起身来，把零食袋递向他的恋人。入江抿抿嘴唇，拒绝了他的贿赂。白兰也不以为意，自己从袋子里又捏了一片放到嘴边。
“并盛那边原本就是彭格列十代的老家，出了什么事他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。我还是省点力气吧，刚刚基里奥内罗的小尤尼可是向我发了求援讯息呢。”
“啊？怎么……”入江愣愣地看着他。
“总之是需要我过去一趟，救死扶伤~我不在的期间，这至关重要的研发任务可就全权交给小正了。”
他站起来，走向宽阔的厂房中央，一把掀开蒙布，露出耸立在那里的巨大的圆形齿轮。
“威尔帝提到夜之炎，这倒是启发了我。如果能和他携手，攻克这个技术难关的话，你不觉得这对于我们杰索家族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吗？”
“白兰大人，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入江没有多说。他和白兰从学生时代就认识了，两个人也都是MIT的高材生，有些事情彼此间一点即通。“我明白了，”青年重新转向面前的电脑屏幕，但白兰的下一句话又跑了题。
“小正，不管是威尔帝也好彭格列也好，假如他们真的招募你，你会去吗？”
感觉到那人的视线逡巡在自己的后脖颈，入江敲键盘的指尖一滞。
“威尔帝脾气古怪，我跟他大概处不来。彭格列那边有斯帕纳和强尼二了，也不需要更多人吧。”
他的避重就轻并没有让白兰满意。
“所以他们需要人的话，你就会离开吗？”
一阵苦涩涌上入江的喉咙。他明白逃避是没用的，白兰这个人永远会打破所有的哪怕一丝一毫的伪装去刨根问底。可这也恰恰是最让他难过的，因为他知道白兰同样为此而不安，这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唯一且致命的不确定性。
“……你还是不信任我，白兰大人。”
他再次转过脸，逼自己直视那双细长的紫色眼睛。“你要是一直这样不信任我的话，那我可能有一天真的会离开的。”
白兰回望着他，仿佛想在他的瞳孔深处找到什么证据，可那目光并不咄咄逼人，反倒显得有些悲凉。
“小正，你又何曾真的信任过我呢？”
***
草壁走进庭院，见云雀正静静地站在那里，立刻刹住脚步，低头轻鞠一躬。“恭先生，您提前回来了啊。”
“唔。”
云雀只是简单应了一声，视线仍停留在庭院中，那里六道骸送来的玫瑰花仍开得很旺盛，鲜艳柔嫩的花朵远远近近，无声地喧闹着，将视野挤满。
“这些花有在好好打理啊。”云雀抬起指尖，拭去一朵玫瑰花瓣上的水珠。
“是，因为您说要留着它，我每天都会找人灌溉。”
草壁一抬头，惊讶地发现云雀唇边竟带着淡淡的笑意，而眼神却是少有的深邃复杂，这可让草壁大感意外。发生什么事了吗？
“对了，”似乎回过神来，云雀转向他。“关于古伊德·格雷科，有新的情报了吗？”
“是这样，按照约定，格雷科先生每天都会通过加密通讯传送情报过来。最迟的一次在昨天凌晨，今天到目前为止还没新消息……”草壁陪着自家上司走过长廊，回到室内。“从时间上来说似乎是有点迟了，但还不能确定是否出了什么状况，我觉得再等等看——”
“把他迄今为止发回的情报都拿给我看一下。”云雀命令道。
草壁犹豫了一下，“呃……因为都是电子文件，我需要去打印出来，请您稍等一下？”
“不必了，”云雀打断他，“直接带我去电脑上看。”
“是。”
草壁走到和室尽头，拉开一扇纸门，门后露出一堵白墙。他将手掌放在墙上的某处，只听轻微“嘀”的一声，隐藏的指纹认证通过了。白墙打开，两人面前出现通往地下设施的台阶。见恭先生眉目凝重，一声不响地跟在身后，草壁不禁怀疑是否自己的工作有哪里出了纰漏，心里惴惴不安。
他们从地下通道进入了风纪基地的机房。草壁走过去调出文件，在大屏幕上显示出来。“就是这些了。”
“多谢。”
云雀走上前，凝视着屏幕上的字迹和图片。草壁还在为这声道谢而诧异，却见恭先生的脸色越来越不好，也不知该不该开口询问，只得小心站在一旁等候。
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让他猝不及防。
“……玩够了吗？”
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，草壁一扭头，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。
——那里也站着一位恭先生！！
“这、”草壁倒退了两步，瞠目结舌地在两个云雀之间来回看着，“这到底是……”
他马上便得到了答案——先进来的那位“恭先生”发出一串诡异的轻笑，身影随即变得模糊。
“KUFUFU……回来得很快嘛。”
真正的云雀从门口大步走近，同时举起了钢拐。凤眼中怒意浮动，“敢冒充我混进这里，看来你已经做好被咬杀的觉悟了。”
“我想知道的情报都已经得到了，不过……作为回礼，看来我必须得跟你好好理论一番呢，云雀恭弥。”
雾气中闪现了三叉戟的冷光，六道骸的脸上没有笑意。
TBC
本来进度不该赶在今天的，明明骸骸要过生日可是这章一点也不甜！下、下章等我！写得太慢了（捶地）
另，听说老福特不稳，文章备份可见置顶帖晋江专栏哈，大家在微博也能找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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